奧巴馬能源新政引發了全世界對于智能電網的關注熱潮,各國都看到了它將改變人類文明進程的力量,相信它將是一次新的互聯網式的革命。中國對此也非常重視,國家電網公司提出建設“統一堅強智能電網”,電力系統關于發展智能電網的研究和討論越來越廣泛,越來越深入,中國的電力專家們不斷到世界各國與電網專家進行探討,研究智能電網的定義、形態、關鍵技術和建設規劃等等,似乎對于智能電網的概念正在形成共識,定義正在“水落石出”?但是,這種認識上的漸漸明晰,讓人隱隱感到我們理解的智能電網與世界的潮流似乎大相徑庭,認識的差距似乎南轅北轍。
“取勢、明道、優術”是長江商學院傳授每一個學員的基本理念,勢、道、術是不同層面的問題,勢不清,道何明?道不明,優何術?如果我們以自己的所精之術,反推來決定走什么道路,并將自己所走的道路定為“大勢所趨”,我們真的能夠與世界的潮流殊途同歸嗎?研究智能電網的大勢,要從信息革命的層面建立新視角,如果我們繼續沿用工業時代金字塔式的法則去審視它,或許會“差之分毫,謬之千里”。
上世紀八、九十年代,當互聯網全面進入人類生活的時候,就曾發生過一次類似的深刻爭論,互聯網究竟是工程師技術層面研發技術,還是全人類共同參與的創新?發展互聯網應該秉承一個什么樣的理念?一些專注工程技術的專家和官員,一直希望就互聯網給予他們一個明確的定義、清晰的分類、嚴謹的規范和準確的歸屬。向傳統的工業分類、行業分工一樣,鋼鐵就是鋼鐵、石油就是石油、電話線就是電話線、計算機就是計算機。這一問題在中國尤其嚴重,為互聯網究竟該歸郵電部、電子工業部、科技部、新聞出版署、國務院新聞辦公室,還是中宣部、公安部管理?發展互聯網究竟應該在電話線網絡上、有線電視網絡上、專線網絡上,還是在無線網絡上?用什么法律體系、政策體系、管理體系、技術體系和標準體系來規范、監管和控制它?
最后,不僅在中國,全世界通過爭論逐步形成了共識,互聯網要實現的目標是“人與人溝通的革命”,“全世界計算機連接起來,因特網就一定要實現”。發展互聯網首先是要有一個開放的理念,開放的心態和開放的胸襟,不能拘泥于傳統的我們對工業化的認識。因為人類正從工業文明的時代走向信息文明的新時代,這如同農耕時代的理念不能適用工業文明的原因同出一轍。
互聯網最基本的理念就是自由開放,最大限度地調動更多人的積極性、主動性和參與性。互聯網對與每一個人,既是使用者,也是信息的發布者,同時還可以是新技術的創造者。誰都可以使用,誰都可以創造,誰都能夠借助這個平臺進行創新。對所有人的平等,讓每個終端可以自由接入,讓每個人可以通過終端進行彼此間的溝通。盡管互聯網已經普及了十余年,我們能夠感受到它,卻至今很難給予一個清晰、準確和一致的定義。
麻省理工學院電腦科學實驗室的高級研究員戴維•克拉克(David Clark)曾表述:“把網絡看成是電腦之間的連接是不對的。相反,網絡把使用電腦的人連接起來了。互聯網的最大成功不在于技術層面,而在于對人的影響。電子郵件對于電腦科學而言也許不是什么重要的進展,然而對于人們的交流來說則是一種全新的方法。互聯網的持續發展對所有的人都是一個技術上的挑戰,可我們永遠不能忘記我們給更大的電腦群體帶來的巨大變化,也不能忘記我們為將來的變化所擁有的潛力。”他對于互聯網的描述,使我們對于智能電網有了更多的啟示,智能電網是我們從互聯網走向“物聯網”的平臺之一,信息革命在把電腦后面的人連接之后,它將通過各種信息和物理網絡將芯片后面的“物”進行連接,而智能電網將能夠把各種供電和用電設備連接一體。
在互聯網革命之前,人們追求的是工業化的法則,追求規模、追求大、追求系統的獨立完整性。工廠越造越大、機器越造越大、系統越造越大、企業也越來越大。以大為美,以大為優,以大為尊,大的就是好的。“規模效應”成為唯一的放之四海的真理和準則。IBM、王安電腦等曾經熱衷制造大型超級計算機,然后用專用電纜和終端將每一個用戶和中央計算機連接起來,建立一個工業時代的金字塔式的信息系統。但是這樣的系統一但出現故障就會中斷所有人的工作,損失所有的計算數據,計算機越大影響的范圍越大,造成的后果越嚴重。所有工業化的弊病集中暴露在這樣的系統上,工業時代規模效益的法則顯然失靈了。
后來,人們嘗試將一臺臺個人PC計算機連接成為一個個獨立的局域網,它的安全性和實用性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改善,任何一臺PC損壞不會影響整個系統的運行和其他計算機上的數據安全,任何PC上的數據可以相互備份,任何一個網路癱瘓不會影響其他的網路的工作,這樣的系統更加簡單、方便、廉價和安全。此后,人們進一步將電話線網絡作為一個通訊平臺,利用已經建成的電話線路系統,靠數字包交換技術,將一臺臺PC,一個個局域網連接了起來,構筑成為今天的互聯網。這其中有技術路線問題,有產品研發問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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